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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病不依心_搶先試讀

#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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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太客氣啦!不過,的確很有心,我們家雨舲有眼光、好福氣!」雨舲的爸爸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回頭向雨舲的媽媽嘎嘎地笑著說:「看來我們倆老,這次可以放心啦!」

 

頓時,雨舲的媽媽也會心地笑了並點了頭說:「走吧,咱們去餐廳!我們訂好的飯菜都涼了喔。」

 

識大體又懂禮數的簡書甫,果真瞬間奏效地拉近了他和雨舲爸媽的距離,讓整場飯局瀰漫在輕鬆自然的氣氛中結束。隨後,回到家中稍微小憩後,時間卻也隨著四人的相談甚歡,快直逼下午5點了……雨舲的爸爸朝書甫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吱吱咯咯地說:「我雖老了,但可還懂年輕人的心,趕快帶雨舲去成大走走吧,等一下就直接騎庭院內的那台機車去吧!」

 

書甫面帶尷尬地道了謝,接著,攙著雨舲,不緩不急地伴著這風和日麗的午後往目的地駛去。

 

連假的成大校園周遭竟是那麼寧静,沁人心脾地微風漾起,正輕佛著絲絲柳絮;西下的落日餘暉如輕纱披灑著茵茵綠地,透過雲隙間穿梭滲入的光束,與雄偉壯觀的教學樓,形成了豐富的影像與光影間的相互輝映。悼念著歷史遺跡的老榕樹,也化身隐沒在這淡淡的若隱若現中,今日的黃昏竟是如此幽美……

 

「南部和中部學生的生活型態都一樣,放假了,一切便人去樓空!還給這校園最純樸的原貌。」雨舲突然發聲了。

 

「那你覺得我和你曾經所認識的男孩子,個性上有什麼獨特不一樣的地方嗎?」接著,書甫卻沒頭沒腦地拋了這個問題。

 

「哈哈,我覺得相較之下,你心思很細膩,行事似乎也相當拘謹和認真!」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其實,我一直沒有勇氣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但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想問妳:『妳是最愛我的嗎?』」

 

「難道你不知道,男女間不該碰觸的話題,就是去討論現在和過去感情的比較嗎?提起需要回憶,而這回憶就是種回味,懂嗎?」她四兩撥千金地想岔開這話題。

 

「我不在乎,我想聽曾經的妳,最原始的妳!」他堅定地讓她無法閃躲。

 

剎那間,她靜靜地神色不動,目光直視前方的老榕樹,黯然地想著一年前,心中不禁酸了起來…….

 

「你為什麼和之前的女友分開呢?」那時,雨舲就倚在這眼前的榕樹下,逼問著林昱宏。

 

「有一年的暑假,她約我來這兒,告訴我她要離開北部了,她成功地通過大一升大二的轉學考,開學後,她要來這兒讀書,並且要我忘了她,因為這期間,她在網路上認識了一位成大醫學系的醫生。她覺得對方可以給她幸福的未來,也是他鼓勵她轉來成大,並給了承諾,等她畢業後,立刻想結婚想娶她!」

 

「你很愛她?」雨舲咄咄逼人地追問著。

 

「我很受傷!在她身上付出了這麼多,甚至還做了數不清的愚蠢事。最後連人家默默地準備考試、決心離開北部,並且還暗地劈腿了,這些全然不知。」他那只空洞的眼盼,呻吟著內心地痛楚,深吸了口氣,接著說:「最後只得到了一個白袍之戀可以給她幸福的婚姻與人生的願景。那時的我才多大阿,就活該被否定一切嗎?所以我立志要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並得到屬於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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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27

 

「也因此,此刻的你,對我什麼都不想做了。乏了,倦了,是嗎?」她開始忿忿不平地向林昱宏嚷嚷著。

 

「是妳自己要我回想,要我對過去做一個清楚地交代。」

 

「我覺得我是傻子,你對她的用心和付出是這樣!你對我卻是兩手一攤,到底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有多少呢?」

 

「妳不要這麼野蠻好嗎?每個女孩子都有屬於她的特質和吸引別人的地方。至於過去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回來,我們再去比較討論一點意義和價值都沒有!」

 

「可是…我不滿意你現在對我的模式!」

 

「我不是也有努力去改變成妳想要的樣子,不然,我昨晚何苦留在台南過夜,大可以直接開夜車回屏東的老家,不用現在又浪費時間帶妳在這裡!」

 

「你是來尋她的味道,不是我!」

 

此際,成大校園的鐘聲悠悠揚揚,不急不慢地響了,拉回了已陷入一年前的白雨舲。

 

「抱緊我,好嗎?」雙頰紅豔似火的白雨舲,轉身將臉埋入簡書甫的胸膛內,淚水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襟。

 

「喔,怎麼了,我的BINGOMILK!」他伸出了雙手抱著她的腰,溫柔地喃喃道:「沒事的,我只是太在乎妳,才忍不住問妳!妳不想回答就算了。」

 

雨舲咬著唇瓣,沒有再接話,只是暗地裡想著:「一年前自己地負氣執著,而揚言:『今生非白袍不嫁,我要林昱宏註定輸給白袍!』,如今,老天真讓我圓夢了,讓我意外地得到一份完美無瑕的守候,自己若再偏執下去,那真正放不下的已不是對過去感情的眷戀,而是死守著對過去「未釋放的期望」,活生生地讓這一切演變成太可悲可笑了!」

 

瞬間,書甫滿意地看著她癱軟地倒在自己的懷中,便不由自主地將灼熱的唇攫住她,並緊緊交纏著她緊咬的紅唇,瞬間,他們四片熾熱的唇再度緊緊地膠著在一起,似乎象徵著他們無懼未來不知的命運,而甘願賭上自己的全部。

 

他們背對著夕陽,讓餘光一直潑灑在他們身上,周圍幽香的花瓣在空中悠悠地轉幾圈兒,再輕輕落地的時候,正參雜著這對男女幸福陶醉地享受這爛漫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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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28

 

時光匆匆,轉眼間,簡書甫已正式步入實習醫生的生涯快兩個月了。這天,白雨舲答應了他,準備動身北赴林口長庚醫院,去目睹這傳說中的血汗工廠。

 

此刻,他們正無聲息地,已置身至林口長庚的湖畔,微風徐徐,碧水悠悠,餘日淺照,暈開溫暖的光圈。湖邊翠嫩纖細的水草,因受水的潤滋長得婀娜多姿,盞盞逐漸開通地燈火,折射在湖面,掀起翠色煙雨的紅樓春夢。

 

書甫緊摟著雨舲,她被他厚實的雙手,托著身體,他的餘溫正竄遍她全身每一吋,隨著湖水動盪的力量,他們不自覺地搖曳飄浮起來……

 

「我服給了這美景……,你不覺得讓人沉了!」她輕輕地閉著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敞在他胸躺上,正用心感受這一切的美好。

 

「嗯,我也好喜歡這樣,並熱愛這樣。而這就是我期待的愛情,我會全心全意地去小心呵護它,並阻擋任何事物去殘忍地捏碎它。」

 

接著,她耳際間迴響著書甫清澈乾淨的嗓音,正淺淺吟哼著【掌心】

 

「攤開你的掌心讓我看看你
玄之又玄的秘密
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我有你
攤開你的掌心握緊我的愛情
不要如此用力
這樣會握痛握碎我的心
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他彷彿正盪氣迴腸地道出他內心熾熱地執著與渴望!

 

「你什麼時候留一手的?」雨舲驚呼著。

 

「去年底的跨年夜,當主持人撥放這首歌時,我就留意到妳熱淚盈眶。心中便打定主意,有一天,要親口為妳哼出這動人的旋律。」他頓了一下,伸手撥弄了她的髮絲,接著說:「實習生活一成不便地規律,哼著小曲反倒成為我每天的精神寄託。」

 

她沒有接話,眼眶裡泛著淚水、對他的感動已經滿到一個邊緣……

 

半晌後,他摟著她站了起來,背著太陽西下的斜光,聲音啞啞地說:「走吧,去我住的宿舍晃晃!」

 

一入房門,發現這空間的格局不算大但很方正,讓人短時間內即可環視一圈。室內的擺設很簡單,並都井然有序地安放在它們應有的位置,充分反映著這主人循規蹈矩的個性。

 

書甫將掛在吊衣桿上的白袍,取了下來,披在雨舲那略顯瘦小的肩上,笑著說:「瞧妳,真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天使!」接著,嘆了口氣,說:「可惜,快一年了,還是沒能把妳養胖些。」

 

雨舲的眼底有掩不住的失落,嘴裡並喃喃說著:「始終有個遺憾,當年高中是該選自然組的,就能和你一樣懸壺濟世,多威風!」

 

他忍不住伸出了他有力的雙手,將她轉到了正面,認真地、專心地瞅著她,說:「幸好妳唸了社會組,要不,如今我又少了分讓妳崇拜的地方。」

 

雨舲被逗得呵呵笑,而那樣的淺笑,活像是雨後天邊若有似無的彩虹,看得書甫忍不住將她過來放在自己的膝上 ……

 

「在長庚的實習生活,苦嗎?都沒能聽你的完整紀錄篇。」她接了話。

 

「每天晚上都需要讀書做功課,因為隔天早上七點多就會有MORNING MEETING,我們得上去報告,這時,主治醫師或住院醫師便利用這時間開始點人問問題,而如果前天晚上太混,隔天就會在台上顏面掃地,被電到死翹翹。當散會後,又得跟著主治醫師一起去查房,而我們通常會利用這查房的時候多發問,或多報告病人的狀況,就是要讓主治醫師會給的實習分數高一點。等查完房後,就得乖乖黏在電腦桌前開始記錄病人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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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29

 

「哇,真是讓人感到充實滿滿的行程。那你們不是得輪大夜班嗎?這樣晚上的時間又更壓縮了,不是嗎?」

 

「比較困擾的是,我們兩個星期就要換一個科別,然後被迫熟悉那個科別的生態,適應新的單位。換句話說,就是兩個星期就得熟讀那個科別的相關書籍。晚上的時間,除了應付這些所謂的『新知』,還得挪出時間準備每星期要報告的JOURNAL。而妳點出了主要問題的癥結,院內規定一個禮拜得值兩班,而值班就是要連續上班36小時,通常像住院醫師的學長可以睡一整晚,頂多被護士叫起來一兩次,而通常躺下去又立刻被call起來,就差不多都是我們這些Intern的命運了!」

 

「天阿!這樣如果又要準備實習結束後的醫師國考,就更可憐了。」她皺著眉頭說道。

 

「這我目前想都不敢想了,或許,之後一切會慢慢地上了軌道,能摸出一套生存的法則吧!」他在她唇邊低低的嘶啞嘆息著。

 

「你現在這麼忙,就別天天打電話給我了,以前,還在台中唸書時,不也沒常通話。」

 

「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之前妳答應過我,一周共可見面兩次,每周三可固定去找妳吃飯散步,每周五又可以載妳去車站搭車。但現在我平均每十幾天才能去台南找妳一次,再加上,南北路途遙遠相隔,碰了面也才幾個小時又得被迫分開了。」他連忙阻止地嚷嚷著,同時,又伸手拉出了大腿右前方的抽屜,接著拿出了一個白色的方型小盒子,上面還綁著靛藍色的緞帶蝴蝶結,顯得它十分優雅。

 

這舉動卻讓雨舲的眼睛斜斜地瞪著那精緻的禮盒,並搖了搖頭說:「不是答應了我,不再亂花錢了。」

 

「別這樣,現在已步入實習了,一個月收入有一萬多元。你瞧!我忙成這樣也沒什麼時間做別的消遣,請讓我至少在忙裡偷閒時,能燃起逛街的興致與目的,好嗎?」他沒等她接話,直接拆了盒子,堅定地把項鍊掛在她修長的細頸上,看著那朵象徵著幸福的百合花懸墜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幽幽地綻放著,他不禁開心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這裡頭還暗藏玄關呢!扭開它雙層交疊的金屬花瓣,淡雅地清香立即迎面撲鼻,可是款天然實用的香膏項鍊。」

她抬頭望著他,伸手勾著他的手臂,唇角淺淺地犯上了笑意,說:「這味道香甜濃郁卻不刺鼻,挺好的,幫我抹一些在耳後吧!」

 

他溫柔地撫著她白細的頸子,並忍不住以舌尖舔著、吮著,可他卻沒有繼續往下吻去,只在她耳邊低語,輕吐著熱氣,說:「喔!我克制住了,我的Bingomilk,等妳大學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別胡言亂語了,這還有快兩年的時間,人生的變化很難說。」她低著頭,看著地板說著。

 

「要不,下周末,我回台中,妳別回台南,我們一起去見見我爸媽,好嗎?他們都很想認識妳。」他發現自己似乎把她逼急了,急忙地改了話題。

 

她沒有回話,猶豫了一下,才淡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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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30

 

「復健大樓的夜景,挺有fu的,想帶妳去瞧瞧。」他將坐在腿上的雨舲,抱了下去,拉著她,自顧自地往外走了出去。

 

「這高樓大廈上做裝飾的霓虹燈,把鋪路的石子照得五彩斑斕,每個角落相繼地亮了起來,讓整個寂靜的黑夜照得宛如白晝。」她望向遠方逐漸蔓延開來地燈火通明。

 

「是阿,這有妳相伴的夜景是如此地美好,可惜卻硬生生地暗示著咱們即將的別離。」他挽著她的手,幽幽地嘆息著。

 

「咦…右前方側向我們的…好像是卉心的男朋友,可是正和他勾肩搭背的那個女人卻不是卉心阿!」雨舲驚訝地眨了眨眼,想釐清自己是幻覺或是真實。

 

「難道妳不知道她男友劈腿的缺德事嗎?我以為她早和妳說了。」書甫鎮定自若地答著話。

 

「我不懂,這到底怎麼了?最近,只覺得她和你的好哥兒竹竿男走得很近。」雨舲不自覺地想起那一天,自己不留情份地和卉心撕破了臉,兩人劍拔弩張的惡言相向。稍頓了一下,接著說:「我訓了她一頓,叫她別整天當個間諜,和竹竿男瞎起鬨。如果有時間,只需好好照顧屬於她自己的感情。」

 

「她男友在半年前就認識了一位女網友,結果兩人便如火如荼地展開了熱戀,誰知,才短短三個月後,彼此就去簽字結婚。弄到雙方的家長暴跳如雷,封鎖了他們的經濟,偏偏女的很快地又有了孩子、同時卻也沒了工作,但這一切卉心全被蒙在鼓裡,還傻傻地深信自己的男友,因為當了實習醫生特別忙碌,無暇陪伴自己。」書甫拎著雨舲的大包包,繼續偕著她改繞了別的方向,特意地避開了他們,往候車站的方向走了去。

 

「然後呢?卉心現在到底知道嗎?」她心急如焚地追問著。

 

「妳真的不打算留下來陪我吃完晚餐,再回去。」他試圖地打斷她。

 

「告訴我,好嗎?身為她的閨蜜,我竟然完全無視她這些日子的變化,這叫我情何以堪,天阿!」她自責地呻吟著。

 

「別這樣,老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事實上,卉心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些是竹竿男喝醉酒時,無意間和我全吐了出來!」他摸了摸她的頭,接著說:「後來,他們這對男女的經濟苦到了絕境,卉心的男友才想到卉心在醫院當護士的時候,省吃儉用,存了不少錢,好歹也好幾十萬,本想編織各種理由,開口向卉心借錢,誰知,這一借,便把這幾個月所編織的一連串謊言,全給洩了底。」

 

「她男友真不是人!」雨舲忿忿地咒罵著。

 

「應該說是畜牲。」書甫也滿腔不滿地接著說:「最可惡的是,她男友還聯合自己的妻子設了仙人跳,引卉心入局。那一天,他誠意滿懷地約卉心去Hotel,佯稱自己是被現任太太以自殘逼迫,才勉強同情地娶了她,其實,自己一生的摯愛是卉心。最後,卉心終究受不了他的哄騙,整個人淪陷在這虛情假意的騙局,那時,他的男友便趁機以針孔攝影機,錄下了他們翻天覆地的激情畫面。事後,他再把這帶子交給自己的太太,讓她去按鈴提告卉心『通姦』,設法威脅她給付60萬元的和解金。」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卉心阿。」雨舲難以置信地尖叫著。

 

「最後,卉心害怕鬧上學校,讓她學業中斷,只好妥協了,將全部的積蓄都給了那豬狗不如的男人。」書甫先將雨舲的包包放在前方候車站旁的坐椅上,右手握住了她的雙手,再伸左手緊緊反抱著她,嘆了口好長的氣,才說:「幸好,那段日子,竹竿男整天陪著她,讓她有個人可以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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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31

 

「突然覺得自己好糟糕,整天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竟都沒有察覺到卉心的異樣。」她臉就埋在他雙臂之間,接著,不停的啜泣著說:「我怎麼會這麼…失敗,真…不配她平日待我…如親姊妹般。」

 

「妳又來了,雨舲…妳聽我說,妳別這樣…」他看到潸然淚下的她,心不由自主地糾結了,捧起她的臉,憐惜地說:「卉心,她懂妳的。她選擇對妳都守口如瓶,自有她的道理,我們該尊重她,這對她就是最好的安慰和支持,而這等事,過了就是過了,妳又何必再去撕開她好不容易的結痂!」

 

雨舲還來不及接話,南下的車已駛了過來,書甫只好怔怔地望著她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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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入秋冬已久,但悶熱仲夏那整天黏膩的汗臭味,讓人隨手碰觸,全身發燙的感覺卻仍記憶猶存,彷彿意味著仲夏的餘溫還遲遲不退燒。

 

但反常的是,今天下午一點多,太陽卻收起它那刺眼的烈光,躲進了雲層的深處。整個天陰甸甸的,頓時,全世界好像都被這諾大的灰棉網所吞噬。同時,窗外捲起了陣陣讓人不寒而慄的強風,掠過的樹枝,發出了此起彼落的沙沙作響。


「這怎麼突然就變天了,我上去換那套七分袖的墨綠色蕾絲洋裝再加件短版的紫莓色格子毛料外套,應該就夠暖了。我等等要出發坐車去台中了,待會兒晚上約六點和書甫的家人吃飯呢。」雨舲邊向她媽媽嚷嚷著,邊沿著樓梯往房間的方向走了上去。

 

「雨舲,妳若這樣穿搭,會全身黑鴉鴉、死氣沉沉的,可一點氣色都沒有。妳待會兒上樓,順便直接去我的房間,把化妝台靠牆面的大抽屜拉開,裡面有個音樂盒,盒中有條米白色的溫潤珍珠長鍊,挺襯妳今天的服裝。」

 

「好啦…穿搭這種事,有您…幫忙,鐵定…登得了大雅之堂。」她喘吁吁地大聲回應著,並飛快地找到了那盒子,正準備掏出那今晚赴約的項鍊,卻冷不防地瞥見了被擠在最內側的ㄧ個扁掉不起眼的粉色小盒子,在好奇心的作祟下,讓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把它拿出來探個究竟。

 

此刻,映入眼簾的是,這盒子上面刻畫著歪歪斜斜的字體,但仍不難察覺是個「舲」字,那似曾相見的感覺突然轟炸她整個腦子,讓她怔愣了好半晌。

 

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著打開了它,竟發現了ㄧ枚碎鑽鑲嵌的小戒指藏在裡面。緊接著,她失去理智地奔下了樓,衝去了庭院,拾著那枚戒指,歇斯底里地朝她媽媽吼叫著:「您怎麼會有它,這到底是怎麼ㄧ回事,您瞞了我多少事情,快告訴我!」

 

「妳別這樣,好嗎?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雨舲的媽媽刻意迴避了她銳利的眼神,轉過身背對著她,繼續若無其事地把洗好的衣服晾在繩子上。接著話鋒一轉,說:「趕快去準備接下來的行程,待會兒,載妳去坐車了。」

 

「您別這麼自以為是,重不重要是當事人自己判斷。」雨舲冷冷地說:「妳不告訴我實情,我沒心情去台中了。」

 

「妳別這麼任性好嗎?都和人家長輩約好了,怎麼沒理由地就爽約。」她回過身往室內走了進去,並開始不悅地訓著自己的女兒。接著,她嘆了口氣說:「那妳先回答我,妳現在有真心喜歡上簡書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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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病不依心_搶先試讀

#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32

 

「他真的給了我ㄧ份完美無暇的感情,讓我彷彿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現在的我,真的很滿足也很珍惜他。」雨舲跟隨著腳步走進了客廳。頓了一下,又說:「我想,誠如您所言,錯過了他,鐵定會成為我今生的遺憾。」

 

「沒有錯,要記住妳現在和我說的。做人不要總感傷離別,而要懂得惜取眼前人。」她媽媽坐了下來,頭倚在沙發上,指腹揉壓著眉心,開始不規則地做著按摩,緩緩地說:「一年前的某一次,昱宏送妳回家時,夜深了,我便挽留他在我們家過夜。隔日清晨,妳還沒睡醒,他就坐在和妳相同的位置,把妳手上的這戒指遞給了我,和我說:『雨舲真不止外表純淨,靈魂也像天使一樣自然無瑕,能遇見她是難得的緣份,我不想再像以前,總傻傻地錯失了機會。如果伯母您不嫌氣,可否先讓我和她訂婚,等她畢業後再結婚呢?』,我當時很錯愕,他比妳大了足足七歲,先撇開年齡的差距,光社會的閱歷與經驗,和剛離家北上大一的妳相較之下,妳簡直是張白紙。甚至,我認為他是火,你根本玩不起!」

 

雨舲不禁想起那晚在車上他們輪番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調侃嘻鬧著,當時,他確實沒正經地說了:「我特地專程繞上來台北,開車帶妳回南部,這可算準了是種投資啊!待會兒,想向妳爸媽提親,讓我們先訂婚,等妳大學畢業再結婚阿…」他不自主地揚起嘴角露出了竊笑,左手繼續握住方向盤,伸了右手去撫摸她那光滑細緻的大腿說:「這樣我就不用等那麼久了,也不怕妳跑了,我在妳身上,投入的時間心血都沒了,哈哈……」

 

隨著這段回憶的綿延起伏,她不自覺拉高音調激動地說:「然後呢?為什麼這戒指還是在您這兒呢?」

 

「我婉拒了他,和他說:『我的女兒還太年輕,我實在不忍割捨,加上,你們也才交往沒多久,一起走過的路太短、一起闖過的關太少。先緩緩吧!等過些時候,時機成熟些再說。』,接著,當場想把那戒指還給了他,但他卻堅持留給我保管,並堅定地和我說:『如果伯母連這份小小心意,都執意要退給我,那就代表您是看輕這戒指的份量了。希望您先代我收著它,等您覺得合適了,再交給雨舲。』」

 

「可是您為何一直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後來,我和他分了,您怎也沒再聯絡他,並把戒指還給他呢?」

 

「我…我…當然想阿!可是…唉…」她的眉心揪得更緊了,唇色略帶紫白,吞吞吐吐地說:「可…也…還不了了。妳去幫他慶生的隔天,他便打給了我,和我說:『伯母,很抱歉,昨晚雨舲來找我,滿心歡喜地想給我出其不意地驚喜,可我…始終沒有出現,這想必會傷了她。唉…但只怪造化弄人,我原以為控制得當的血癌,想不到復發了,那天下午我是去看了報告,才知道這該死的結果。您放心,我不會誤了雨舲,就讓她恨我吧!讓這一切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秘密,以她執著的個性,選擇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安排。』,當時,我聽了真的好震撼也很難過,很想好好地安慰他,卻覺得當下說什麼都沒意義了,最後,只問了他戒指如何還給他,他卻簡單地回覆我:『別再還給我了,這對我很殘忍,勞煩伯母自行處理吧!』,所以妳便看到它一直保存在我的抽屜了。」

 

雨舲的腦海裡開始排山倒海地閃過一幕幕場景……記得分手的那一晚,自己還譏諷著他:「我一度懷疑你是染了什麼病,這些日子,呈現給我的,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疲憊樣,我看膩了也受夠了!」…平常最忿忿不平的,也是:「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常常周末聽到:『頭好痛、噁心想吐、渾身疼痛,只想休息,懶得出門了。』…這…並非全因平日的工作壓力所致;連..連…在…他們纏綿悱撤的激吻中,常不經意地伴隨著他經常性的流鼻血,這更不是他所言的興奮感:甚至…原來…那…陽明山頂的聯誼會後,當他準備取車回家時,猛然地神色蒼白、全身盜汗、舉步不穩、四肢僵硬後倒下,天阿…這都並不是他解讀的眩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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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病不依心_搶先試讀

#第二章 完美無瑕的白袍,擦身而過? 試閱33

 

雨舲不禁渾身發冷,如置冰窖,臉色漸白,顫顫地喚著:「媽,這一年我熬得好苦,真的好苦…為什麼那一天的真相竟是這樣!天阿…我到底是恨他?還是愛他?還是不恨他也不愛他,是自己的偏執和不甘?」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去追隨自己的幸福吧!孩子,妳自始至終都沒有和他相欠任何事,懂嗎?縱有情債,這一年,也該還夠了。」她媽媽牽著她站了起來,拍著她的肩膀,說:「別想了,去整理一下,是時候載妳去坐車了。」

 

「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假裝若無其事。」雨舲像是遭什麼蛇蠍猛獸襲擊,猛然地甩開她的手,捂著臉倒抽氣,而讓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然後,身子歪斜著往樓上的房間晃了上去,冷冷淡淡地拋了句:「我不去了!我自己會處理。」

 

「妳可以怪我自私、怨我狠心。但妳不要再苦了自己,陷在那死胡同啊!」她像榨乾自己所有的力氣,仰天呼嘯著。

 

雨舲把房門一推,「!」,發出了這如雷貫耳的巨響,以示她內心極端的憤怒和不滿。

 

接著,她無力地倒頭臥在床上,渾身發冷,便順手拉起了棉被,將自己團團包裹著,然後閉著眼,僅露出那死白的臉蛋兒。

 

不知這樣靜靜地過了多久,桌上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她裹著被子,爬了過去,搶在最後一聲響結束前,接通了,無力地說:「我…我…人很不舒服,沒辦法赴約了。」

 

「怎會突然這樣,嚴重嗎?要不,我現在去搭車看妳。」簡書甫聽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追問著:「什麼症狀呢?是發燒或頭暈,還是胸悶氣喘?」

 

「沒什麼,我想休息了,先這樣吧!」她開始不耐著回應著,又補了句:「千萬別來找我,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便掛了通話。

 

這對話著實讓書甫的心沉到了萬丈深淵,連「撲通」一聲的反彈都聽不到。

 

「怎麼了!雨舲不舒服嗎?」書甫的媽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兒子,接著笑著說:「瞧,你這沒了魂的樣子,看來這兒媳婦的茶是喝定了。」接著,她走向餐廳的櫃台,向服務生交代著,說:「我們今天臨時有狀況,先幫我們取消了,下次再來光顧您們。」然後,回頭對他揮了揮手,說:「走啦,回家吧!還愣在那裡幹嘛,莫非要留下來應徵工讀。」

 

隔天MEETING結束後,書甫立刻撥了電話給雨舲,響了好幾次,都仍無法接通。他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時間彷如隔世地漫長,終於挨到他巡房後,再重撥了一次,這次通了,他緊握手機的手冒了汗,緊張兮兮地說:「回台中後,人有比較舒服了嗎?」

 

「哪有人大清早的,就打電話給別人。」雨舲略顯不悅地挑了挑眉說著。

 

「我…我…不好意思…打擾妳了。還在休息嗎?」他被她的當頭棒喝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沒事,現在準備要去學校,不說了。」她沒等他接話,即匆匆按下了結束的按鈕,便拋下了一臉茫然困惑的簡書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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