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章媒體所撰述的「名門的光環」竟淪為是一種諷刺的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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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舞台效果、琴瑟和鳴的激昂演奏、芳香四溢的百花爭艷、挑高21米的圓頂空間搭以升降紗幕、浪漫歐式雕花牆面,這明顯是個氣勢磅礡的婚宴會場。
「妳真美!」我緊緊地抱住她,並輕聲在她耳際間:「要幸福喔!」
她粉嫩的雙頰綻開了一個笑容,像和煦光下的太陽花,讓冰河都瞬間化掉了。那一刻,讓我想到了十年前,她堅定地和我說:「要嘛就不嫁,要嫁一定嫁小開。」,而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此後,她消失了一年,她才又再度和我聯絡。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鬧失蹤,只是因為夫家管的嚴,束縛很多,讓我身不由己。」她垂著頭,喃喃低語著。
「沒事,我們幾十年的感情,豈會因中斷一年就變質了呢!」我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問:「婚後的日子,適應了嗎?」
她沒有回話,只是拼命地一直攪著杯中的果汁,似乎想把自己溺斃在那泛起的急湍漩渦中。
這份寂靜,讓我不禁開始認真地打量起她。一襲簡單粗編的長版毛洋裝,沒有刻意地去修飾她的腰身,並在沉甸甸的紫藕色中無形地增添了她幾分的抑鬱,而唯一的配件仍是多年前,她去美國留學時在當地買的CHANEL MINI COCO包,我心裡想著:「或許,這便是豪門中所謂的低調。」
過了很久,她終於打破的沉默,說:「我…我…覺得自己很像囚鳥,被牢牢地關住,甚至常讓我無時無刻地承受那種窒息的壓迫。」
「可是妳不是一直很嚮往不用工作的生活,不用每天奔波為別人賣命。」
「現在的生活讓我質疑著為何當年我需要出國去拿到長春藤康乃爾大學的學歷,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可是妳當年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那學歷的終極目的絕非為了短淺的升職加薪,而是為了讓自己有了這光鮮亮麗的背景加持,能更有機會地進入名門。」
「但這…這…些年來,我汲汲經營得到的到底是什麼呢?我竭盡所能地累積自己的人脈,出席各種社交場合,熟練社交舞、勤練高爾夫、品味紅酒、鑽研精品,甚至培養自己經濟週刊的閱讀習慣,並設法讓自己每年周遊列國、精通各國語言,積極地去開拓自己的國際觀。」她搖了搖頭,低低地說:「好累…真得很累。」
「因為這些都不是妳發自內心的陶冶性情,而是靠著強烈目的性地去逼迫自己。有一天,妳發現支撐自己的動機不再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厭惡和疲憊。」我握緊了她抖顫的雙手,緩緩地說:「別這樣,至少…妳圓夢了。」
「這就是我的夢?」她尖銳地挑高了音,揚起嘴角說:「原來每個月支領3萬元的薪水。然後每天醒來,唯一的工作就是等待我的伴侶下班、進房、上床,而時時恐懼著自己無法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和使命。」她不自覺地蹙著眉心苦笑地說:「平常外出還得報備核准,根本無人身自由可言,這難道就是報章媒體所撰述的名門光環!」
瞬間,我選擇沉默了,因為不論說什麼,此刻,對她都會是刺激和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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